步入梅兰芳纪念馆的展厅，《霸王别姬》那经典的唱腔萦绕耳畔，李文培作品中的各种戏曲人物，仿佛瞬间有了灵魂，在水墨中开启了无声的“唱念做打”。

(资料图)

近日，“丹青戏境——李文培水墨戏曲人物画展”在北京梅兰芳纪念馆开幕，此次展览共展出李文培的33幅水墨戏曲人物作品。《洛神》《霸王别姬》《贵妃醉酒》《抗金兵》《生死恨》《宇宙锋》《牡丹亭》《白蛇传》等京剧里的人物，特别是梅派剧目人物，都是李文培笔下最常见的艺术形象。

▲ 抗金兵（国画） 李文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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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画相生” 让戏曲与水墨相融合

李文培一生从事京剧舞台美术设计工作，与京剧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1964年，他毕业后进入中国京剧院（现国家京剧院），曾为现代京剧《红灯记》、京剧及电影《红色娘子军》等40余部京剧及影视剧担任美术设计，可以说是新中国成立后我国京剧艺术发展历程的见证人之一，这使得他所创作的京剧人物具有独特的艺术感染力。多年来，挖掘戏曲人物画的内涵，开拓戏曲人物的表现形式、弘扬民族艺术一直是李文培探索的课题。

戏曲与水墨画，都是中华艺术瑰宝，皆蕴含写意之美、写意之韵，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必不可少的重要组成部分。梅兰芳认为，戏曲和绘画这两种艺术，一向是亲如手足、紧密联系，他把表现戏曲内容的画作称为“戏曲画”，简称“戏画”。　

李文培曾就职于梅兰芳纪念馆，深受梅兰芳理念的影响，其工作和生活经历，不断加深和提升了他对京剧的认识和理解。他看到了京剧之美，也看到梅兰芳的大量绘画作品，深深体会到梅兰芳所提出的“戏画相生”理论，“在梅兰芳纪念馆珍藏的徐悲鸿《天女散花》便是‘戏画相生’的最好代表，这里面蕴含的形神关系、动静关系、笔墨关系以及中西绘画关系等，对我以后的戏画创作都具有深远影响。”李文培说。

李文培的绘画注重人物的神态与动态、写意的精神和中国画里的思辨思维，并追求时代美感。“京剧是国粹，水墨也是国粹，能在二者结合点上有所成效，是我一生孜孜以求的目标，也是我艺术创作中源源不绝的动力。”李文培说。

正因为李文培对京剧的热爱，其笔下的人物每每都是下笔有神，不管是《宇宙锋》里的秦二世，还是《生死恨》中的韩玉娘，抑或是穆桂英、杨贵妃等，李文培对其一招一式，甚至每个眼神都熟记于心。同时，笔墨的浓淡、虚实呈现的节奏感也使得每个戏曲人物极具张力。李文培对于人物瞬间动作的把握也令人折服，惊诧的眼神、紧张的手关节，都让观众感受到了戏曲中浓浓的矛盾和冲突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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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正创新 在传承中不断突破

戏曲与绘画结缘已久，有时戏曲人物的身段、动作经过画家的捕捉、提炼会更加出彩。李文培对戏画的创作做了细致的梳理，他从艺术的角度对绘画题材与绘画语言的关系做了富有意味的探索，生动地纪录了中国戏曲艺术的精髓。　　

“一是灵动，李文培可以将舞台上瞬息万变的人物形态表现于静止的画面中；二是以少胜多，他可以抓住戏曲人物的典型神态有取舍地进行刻画，以一点带动全局，留给了大家足够的想象空间。”中国人民大学教授毛佩琦表示。

北京画院国家一级美术师纪清远在作品中看到了李文培深厚的生活底蕴和扎实的笔墨基础。“他利用具象与抽象相结合的手法，通过没骨法表现形式和墨与色的渲染技巧创作出独具个人气质的作品。”

中国戏曲学院教授王九成提到，李文培的戏画具有审美的广泛性，戏曲界和绘画界人士都认可。他在作品中进行了似有似无的意象化行头处理，如形体的概括性和色彩的意象化，把握得很好。同时，合理运用直线与泼彩、泼墨的表现手法，解决了刚柔相济的问题。“还可以在行当中见人物，即透过李文培的画作可以看出具体演员，是彰显戏曲美学精神的绘画。”此外，王九成说，其作品带有动漫性，可以面向青少年群体广泛传播。

美术家、独立策展人杨维民认为，如果说关良的戏画是“借戏说墨”，那么李文培的戏画便是“借墨说戏”。李文培的戏曲人物描绘工写相宜，通过虚实、动静、神形相结合的表现手法创作出今天戏画中的新经典。

梅兰芳纪念馆馆长刘祯认为，李文培将京剧与水墨画两种具有中国文化符号性质的艺术融会贯通，产生了美轮美奂的效果。很多京剧人物，特别是梅派剧目人物经过李文培的再创作，艺术形象更加入目传神，具有极强的感染力。李文培笔下的人物线条流畅，笔墨洒脱，浓淡相宜，简约丰厚，他深谙中国艺术写意之道，深谙中国文化的辩证之法，用他的生花妙笔实现了绘画艺术一种有意味的艺术追求和表达。　

2023年5月14日《中国文化报》

第4版刊发特别报道

《以水墨开启无声的“唱念做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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